第一章 更衣室的“救世主”九月的风裹着梧桐叶砸在窗上,高三(1)班的后门被撞开时,
颜柯正攥着琴谱往音乐教室走。男生校服领口沾着灰,嘴角破了皮,刚从隔壁职高转来三天,
就因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成了年级焦点,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。“新来的,懂不懂规矩?
”三个染着黄毛的男生堵在更衣室门口,为首的赵磊伸手就要抢他怀里的琴谱,
“听说你钢琴弹得好?给哥几个弹首《两只老虎》听听?”颜柯后退半步,
指尖发白却没松手。他从小被父亲管得严,连跟人争执都很少,更别提打架。
赵磊见他软柿子模样,抬腿就往他膝盖踹去——“住手!
”清脆的喝声伴着破空而来的书包砸在赵磊背上。颜柯抬眼,
看见个穿着oversize男款校服的“少年”,寸头沾着汗珠,个子不算高但气势惊人,
抓起旁边的拖把杆就横在他身前:“光天化日欺负人,要不要脸?
”“哪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?”赵磊恼羞成怒挥拳过来,却被对方灵巧躲过,
紧接着后腰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肘击。“少年”动作干脆利落,显然是练过的,
三两下就把三个黄毛打得抱头鼠窜。更衣室恢复安静,“少年”甩了甩手腕,
捡起地上的书包递给他:“你没事吧?以后他们再找事,报我齐小松的名字。
”阳光透过气窗落在对方汗湿的发梢,颜柯闻到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汗水气息,
喉结动了动:“谢谢你。”“客气啥。”齐小松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转身跑向操场,
校服后摆扬起的弧度,成了颜柯记忆里最鲜活的画面。他不知道,
那“少年”跑远后立刻拐进女厕所,
摘下束胸长吁一口气——体育生熊伊凡刚帮闺蜜齐小松送完作业,就撞见了这场霸凌。当晚,
颜柯在日记里画了个模糊的侧影,标注:救世主,齐小松。
第二章 琴室的秘密听众颜柯的钢琴声成了实验中学的传奇。每天午休,
音乐教室的玻璃窗总会挤满偷听的女生,
可他从不让任何人靠近——除了那个总趴在窗外老槐树上的“少年”。
熊伊凡发现颜柯的秘密纯属偶然。那天她训练崴了脚,躲在树后休息,
忽然听见流畅的《月光奏鸣曲》从琴室飘出。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弹琴的男生身上,
侧脸线条干净利落,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,连垂落的睫毛都像镀了光。从那天起,
熊伊凡每天都会借口训练,爬在树上听他弹琴。她知道他父亲反对他学琴,
常在校门口堵他吵架;知道他喜欢在琴谱里夹梧桐叶标本;知道他弹到动情时,
耳尖会微微发红。这些秘密,她像珍藏宝贝一样藏在心里。变故发生在期中考试后。
颜柯的父亲冲进琴室,把他的奖杯摔在地上:“我说过多少次,钢琴不能当饭吃!
下周开始去补习班!”男人的吼声震得窗户发颤,颜柯攥着琴键的手青筋暴起,
却一句话也没说。父亲走后,颜柯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。熊伊凡在树上急得直跺脚,
忽然想起他昨天弹的《追梦人》,鼓起勇气敲了敲窗户:“你弹得很好听,比CD里的还好。
”颜柯抬头,看见“齐小松”扒着窗台,眼神亮得像星星。“你不懂。”他别过脸,
声音沙哑。“我懂!”熊伊凡急得差点掉下去,“我妈也不让我练标枪,
说女孩子就该学跳舞,可我偏要练!喜欢的东西,凭什么要放弃?”她晃了晃胳膊,
露出练出的肌肉线条,“你看,我赢了全市冠军,我妈就不反对了!”颜柯愣住了。
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坚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。那天下午,他重新坐上琴凳,
弹了首《向阳花》,熊伊凡坐在窗台上,听得眼睛发亮。夕阳西下时,
颜柯忽然问:“你叫齐小松?”“啊……对!”熊伊凡心脏狂跳,慌忙点头,
“我是隔壁班的齐小松。”颜柯拿出片梧桐叶递给她:“谢了。下次想听,直接进来吧。
”那片叶子,熊伊凡夹在了最厚的训练笔记里。
第三章 暴雨中的生日蛋糕颜柯的生日在深秋,那天刚好下着大雨。
熊伊凡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,买了个钢琴造型的蛋糕,还在天台挂满了星星灯。
她给颜柯写了张纸条,让他放学后去天台,落款犹豫半天,还是写了“齐小松”。
可从下午等到天黑,颜柯始终没来。雨越下越大,蛋糕盒被打湿了边角,
熊伊凡抱着盒子缩在墙角,浑身冻得发抖。她不知道,颜柯收到纸条时刚被父亲拽进车里,
带去参加一个他根本不想去的饭局。“钢琴能给你带来什么?这些老总随便签个字,
比你弹十年琴都有用!”父亲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,
他看着手机里“齐小松”发来的“等你”,手指攥得发白。饭局进行到一半,
颜柯终于忍无可忍,摔门而出。他冒着大雨往学校跑,校服很快湿透,
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。当他冲上天台时,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护着蛋糕,
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头发和衣服全湿了,像只落汤鸡。颜柯的心猛地揪紧。他走过去,
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肩膀。熊伊凡惊醒,看见是他,瞬间红了眼眶:“你怎么才来?
蛋糕快化了……”她打开盒子,里面的钢琴造型已经塌了一角。熊伊凡吸了吸鼻子,
强装没事:“没事,还能吃!我给你唱生日歌……”雷声突然炸响,
熊伊凡吓得下意识扑进他怀里。颜柯浑身一僵,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洗衣粉味,
可怀里的身躯却比想象中柔软。他猛地推开她,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腔:“我……我该走了。
”他逃也似的跑下天台,没看见熊伊凡站在原地,摸着被他碰过的肩膀,笑得一脸甜蜜。
而那半块蛋糕,两人最后在琴室分着吃了,甜得齁人。第四章 大学重逢的错位三年后,
A大文体学院的迎新会上,熊伊凡穿着粉色连衣裙,长发披肩,正给新生发手册,
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钢琴声。她猛地回头,看见舞台中央的男生穿着白衬衫,
指尖在钢琴上流转,正是她暗恋了三年的颜柯。原来他也考来了A大,
还是音乐系的王牌新生。熊伊凡的心跳差点停了。她想上前打招呼,
却看见周围女生们痴迷的目光,突然没了勇气。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假小子,
可颜柯还记得“齐小松”吗?颜柯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熊伊凡。女生眉眼弯弯,
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很可爱,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直到迎新结束,
他看见熊伊凡帮同学搬重物,单手拎起两个大箱子,动作利落得像……像当年的齐小松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压了下去。齐小松是男生,怎么可能是她?接下来的日子,
熊伊凡开始“偶遇”颜柯。她故意选修古典音乐课,坐在他旁边的位置;在食堂掐着点排队,
刚好排在他前面;甚至借口社团活动,拉着他一起去采购。
颜柯对这个主动靠近的女生有些无奈,却并不反感。她很有趣,
不像其他女生那样只会夸他帅,反而会在他练琴失误时,
直白地说“这里节奏不对”;会在他被学妹围堵时,
假装找他有事解围;会记得他不喜欢吃香菜,帮他挑出碗里的菜叶。这天,
颜柯在图书馆找琴谱,忽然听见有人喊“齐小松”。他抬头,
看见熊伊凡正和一个高壮男生说话,那男生咧嘴一笑,
露出两颗小虎牙——和记忆里的“救世主”一模一样!颜柯的心脏漏跳一拍。他走上前,
盯着齐小松:“你是齐小松?”齐小松愣了愣:“是啊,同学你认识我?
”颜柯看着他壮实的身材,再想起当年那个瘦小的“少年”,瞬间懵了。
那当年救他、听他弹琴、陪他吃蛋糕的人,到底是谁?
第五章 情敌出现的醋意“所以当年救我的是你?”琴室里,颜柯看着熊伊凡,眼神复杂。
熊伊凡被他问得脸红心跳,只好坦白:“对不起,那时候我怕你不领情,就借了小松的名字。
”颜柯沉默了。原来他惦记了三年的“齐小松”,竟然是眼前这个女生。
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:她护着蛋糕的样子,趴在窗台上的样子,
扑进他怀里的样子……原来都是她。他的心跳莫名加速,刚想说话,熊伊凡的手机响了。
是摄影系的白语泽,约她去取上次拍的社团照片。“谁啊?”颜柯问,
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。“白学长,帮我们拍了迎新照片。”熊伊凡没多想,
收拾东西就要走。颜柯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莫名烦躁。他知道白语泽,摄影系的风云人物,
身边从不缺女生。熊伊凡这么单纯,会不会被骗?下午,颜柯去食堂吃饭,
远远看见熊伊凡和白语泽坐在一起,白语泽递给她一杯奶茶,两人笑得很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