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高高在上的清冷王子沈清疏,他是权倾朝野的铁血将军霍砚深。
一场宫宴,一眼万年,霍砚深为他布下天罗地网,只为将这清冷月光拥入怀中。
沈清疏醒来,头疼得厉害。
身体不是自己的,沉重,酸软。
他动了动手指,触到丝绸被面,触感冰凉。
这不是他的寝宫。
一个高大身影坐在床边,正静静看他。
霍砚深。
沈清疏瞳孔骤缩,昨夜的片段涌入脑海,屈辱,愤怒,还有无力。
他猛地坐起,扯动了不知名的伤处,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。
「醒了?」霍砚深开口,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。
「饿不饿?我让人备了粥。」
沈清疏咬着牙,不说话。
他想骂,想质问,可喉咙发干,一个字也吐不出。
他是王子,何曾受过这种对待。
霍砚深伸出手,想碰他的额头。
沈清疏偏头躲开,动作剧烈,几乎要摔下床。
霍砚深的手停在半空,慢慢收回。
「别怕。
我不会再伤你。」
他说这话时,眼神深邃,像是深潭。
沈清疏不信,一个字都不信。
这个男人,用最直接的方式,毁了他的骄傲。
他闭上眼,不想看霍砚深那张脸。
「清疏。」
霍砚深又唤他名字,带着一种执拗,「你早晚会习惯的。」
习惯?沈清疏心里冷笑。
他沈清疏,怎么可能习惯做阶下囚,一个玩物?他感觉自己的血都是冷的。
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。
这个念头一起,就再也压不下去。
接连数日,沈清疏没同霍砚深说一句话。
送来的饭食,他会吃一点,维持体力。
他知道,硬碰硬,他不是霍砚深的对手。
霍砚深似乎也不急,每日都会过来,有时坐着看他,有时会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。
沈清疏只当他是空气。
这天,霍砚深又来了,手里拿着一个锦盒。
「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莲膏,对伤处有好处。」
霍砚深打开盒子,一股清凉的药香散开。
他想亲自给沈清疏上药。
沈清疏猛地掀开被子,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「我自己来。」
声音沙哑,带着疏离。
霍砚深看着他光着的双脚,眉头微皱,没说什么,将药膏递过去。
沈清疏接过药膏,一声不吭地走到屏风后。
他背对霍砚深,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,如芒在背。
他咬牙,忍着不适,自己处理。
等他再出来,霍砚深已经替他备好了鞋袜,放在床边。
「地上凉。」
沈清疏没理他,径直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
外面是陌生的庭院,守卫森严。
他知道,这里是霍砚深的将军府。
想从这里逃出去,难如登天。
「别想着逃跑。」
霍砚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「外面的人,只听我的。」
沈清疏猛地回头,眼中带着血丝:「霍砚深,你到底想怎样?」这是他这么多天来,第一次主动同霍砚深说话,却是质问。
霍砚深走近他,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。
「我想怎样?」他重复一句,伸手,轻轻碰了碰沈清疏的脸颊,「我要你,一直在我身边。」
沈清疏打掉他的手。
「不可能!」他心中燃起一股绝望的怒火。
沈清疏尝试过逃跑。
一次,趁着送饭的小厮不注意,他打晕了人,换上小厮的衣服,想混出去。
还没走到院门口,就被霍砚深的亲卫拦下。
霍砚深来的时候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让人把沈清疏带回房间。
那晚,霍砚深没有碰他,只是坐在床边,静静看了他一夜。
沈清疏反而觉得,那样的沉默,比任何惩罚都让他难受。
「清疏,别白费力气了。」
霍砚深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疲惫,「待在我身边,不好吗?」沈清疏蜷缩在床角,不看他。
「好?被你囚禁,失去自由,这叫好?」「我会给你除了自由以外的一切。」
霍砚深承诺。
「我只要自由。」
沈清疏斩钉截铁。
霍砚深沉默了。
他知道沈清疏的性子烈。
可他放不了手。
从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这个清冷高傲的王子,他的心,就落在了他身上。
他用尽手段,甚至不惜背上恶名,才把人弄到手。
放手,比杀了他还难。
「过几日,宫里有宴会,父皇点名要你参加。」
沈清疏忽然说。
这是他新的机会。
只要能回到宫里,见到父皇,他就有救。
霍砚深看着他,眼神深沉。
「我会陪你一起去。」
沈清疏的心沉了下去。
霍砚深这是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他。
他捏紧拳头,指甲掐进肉里。
他不能放弃。
宴会那么多人,总有机会。
宫宴的日子到了。
沈清疏换上合身的王爷服制,镜中的人,依旧俊美,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郁色。
霍砚深站在他身后,替他整理衣领。
那双手,曾经带给他无尽的屈辱,此刻却细致温柔。
沈清疏身体僵硬,忍着没有动。
「这样就很好了。」
霍砚深满意地看着他。
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入宫。
一路上,沈清疏闭目养神,不与霍砚深交谈。
霍砚深也不打扰他,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。
到了宫门口,下了马车,立刻有内侍迎上来。
「参见王爷,参见霍将军。」
霍砚深微微点头,自然地握住沈清疏的手腕。
沈清疏想挣脱,霍砚深握得很紧,低声在他耳边说:「别让我难做。」
沈清疏动作一顿。
他知道,霍砚深这句话不是请求,是警告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不快。
宴会设在***。
丝竹声声,人影绰绰。
沈清疏看到了他的几个兄弟,还有一些熟悉的大臣。
他们看到沈清疏,表情各异,有惊讶,有关切,也有探究。
尤其是看到他与霍砚深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样子,众人眼神更加复杂。
皇帝坐在主位,见到沈清疏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「清疏来了,身体可好些了?」前些日子,霍砚深以沈清疏身体不适为由,将他接出宫「休养」。
沈清疏刚要开口,霍砚深抢先一步:「谢陛下关心,王爷身体已无大碍。」
沈清疏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的冷意。
他寻找机会,想要单独面见父皇。
可霍砚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,让他找不到任何空隙。
他心里焦急。
宴席过半,沈清疏借口更衣,暂时离开座位。
霍砚深自然跟上。
沈清疏在前面走,霍砚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到了无人处,沈清疏猛地停住脚步,转身面对霍砚深。
「霍砚深,你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?」他压低声音,带着怒气。
「我说过,永远。」
霍砚深回答得干脆。
「你这是囚禁!是犯罪!」沈清疏气得发抖。
「为了得到你,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。」
霍砚深的目光灼热,像是要将沈清疏吞噬。
他伸手,想要抚摸沈清疏的脸颊。
沈清疏猛地打开他的手,眼中充满了厌恶:「别碰我!」霍砚深的手顿在空中,脸色沉了下来。
「清疏,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。」
「你的耐性?」沈清疏冷笑,「我的痛苦,你又何曾在意过?」两人僵持不下。
远处传来脚步声,是巡逻的侍卫。
沈清疏知道,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。
他必须冷静。
他看了一眼霍砚深,转身继续往更衣的偏殿走。
霍砚深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
他知道沈清疏恨他,可他没有别的办法。
他只能用这种方式,将这个人留在身边。
沈清疏进了偏殿,心中快速思索对策。
他必须传递消息出去。
就在这时,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他的贴身太监小林子,正焦急地等在殿外。
小林子看到他,眼睛一亮,快步走过来。
「王爷!」小林子声音带着哽咽。
沈清疏心中一动,一个计划迅速成形。
他附在小林子耳边,低声交代了几句。
小林子连连点头,眼神坚定。
霍砚深的声音在殿外响起:「清疏,好了吗?」沈清疏深吸一口气,对小林子说:「按我说的做,快去!」小林子转身,匆匆离开。
沈清疏整理了一下衣服,走了出去,正好对上霍砚深探究的目光。
他能成功吗?6回到宴席,沈清疏的心一直悬着。
他不知道小林子能不能顺利把消息传给父皇。
他表面上维持着平静,与霍砚深周旋。
霍砚深似乎察觉到什么,看管得更紧。
酒过三巡,皇帝突然开口:「清疏,你许久未在宫中居住,朕有些想念。
今晚便留在宫中,陪朕说说话吧。」
沈清疏心中一喜,面上却不敢表露,只恭敬地应了声「是」。
霍砚深的脸色变了。
他看向皇帝,皇帝的表情平静,看不出什么。
他又看向沈清疏,沈清疏低着头,看不清神色。
「陛下。」
霍砚深起身,「王爷身体初愈,臣担心宫中人多事杂,不便静养。
还是由臣送王爷回府吧。」
「哦?」皇帝挑眉,「霍将军是觉得,朕的皇宫,还不如你的将军府清静?」皇帝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霍砚深心中一凛,知道皇帝动了真格。
他没想到沈清疏真能这么快就联系上皇帝。
他低头:「臣不敢。」
「那就这么定了。」
皇帝一锤定音。
沈清疏暗暗松了口气。
只要能留在宫里,他就有了转机。
宴席结束后,霍砚深深深看了沈清疏一眼,那眼神里有不甘,有警告,还有沈清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他最终没有再说什么,独自离宫。
沈清疏被安排在以前的寝宫住下。
他遣退了所有宫人,一个人坐在殿内,等待着。
他知道,霍砚深不会善罢甘休。
果然,半夜时分,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。
沈清疏的心提了起来。
窗户被撬开,一道黑影闪了进来,身形高大,正是霍砚深。
他穿着夜行衣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。
沈清疏坐在床边,冷冷看着他。
「霍将军深夜造访,真是好大的胆子。」
霍砚深扯下蒙面巾,露出那张沈清疏既痛恨又不得不承认英俊的脸。
「清疏,跟我回去。」
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「这里是皇宫,不是你的将军府。」
沈清疏毫不退让,「你以为你还能为所欲为?」「只要我想,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。」
霍砚深一步步逼近,「父皇留你在宫里,不过是一时。
他护不住你一世。」
「那也比跟着你好。」
沈清疏眼中充满了抗拒。
霍砚深眼神一黯,猛地上前,抓住沈清疏的手腕,将他往外拖。
「别逼我用强的。」
「放开我!」沈清疏挣扎,但他力气远不如霍砚深。
眼看就要被拖出寝宫,沈清疏情急之下,大喊:「来人!有刺客!」霍砚深脸色一变,捂住沈清疏的嘴。
可已经晚了,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火把的光亮也透了进来。
「清疏,你非要这样对我?」霍砚深的声音里带着受伤。
沈清疏被他捂着嘴,说不出话,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。
很快,侍卫冲了进来,看到屋内的情景,都愣住了。
一人是当朝王爷,一人是手握重兵的将军,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。
霍砚深放开沈清疏,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侍卫。
侍卫们不敢上前。
就在这时,皇帝的声音在殿外响起:「里面发生何事?」沈清疏心中一定。
父皇来了。
他看向霍砚深,眼中带着一丝快意。
霍砚深,我看你这次如何收场。
皇帝走进寝殿,看到霍砚深也在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「霍砚深,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夜闯皇子寝宫!」霍砚深单膝跪地:「陛下息怒。
臣只是担心王爷身体,特来看看。」
这个借口苍白无力。
沈清疏站在一旁,冷眼旁观。
「担心?」皇帝冷笑,「朕看你是想把清疏掳走吧!」皇帝已经从小林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对霍砚深的行为怒不可遏。
「臣不敢。」
霍砚深低着头。
「你还有什么不敢的!」皇帝怒道,「来人,将霍砚深拿下,打入天牢!」几名侍卫上前,想要擒拿霍砚深。
霍砚深没有反抗,任由侍卫将他押住。
在被带走前,他深深看了沈清疏一眼。
那眼神,让沈清疏心里莫名一颤。
霍砚深被押走后,寝殿内恢复了安静。
皇帝走到沈清疏面前,叹了口气:「清疏,让你受委屈了。」
沈清疏摇摇头:「父皇,儿臣没事。」
「霍砚深此人,狼子野心,朕不会轻饶他。」
皇帝语气坚定。
沈清疏低头不语。
霍砚深被抓,他本该高兴。
可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。
他甩甩头,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。
霍砚深是罪有应得。
接下来的几天,沈清疏在宫中养身体。
皇帝派了太医精心调理,也加派了人手保护他的安全。
关于霍砚深的处理,朝中大臣议论纷纷。
有人主张严惩,有人考虑到霍砚深的军功,建议从轻发落。
沈清疏也听到了些风声。
他知道,霍砚深在军中势力庞大,党羽众多。
父皇想要彻底扳倒他,并不容易。
这天,小林子匆匆跑来,脸色焦急:「王爷,不好了!霍将军他……他从天牢里逃出来了!」沈清疏猛地站起身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霍砚深逃了?他会来找自己吗?9霍砚深从天牢逃脱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。
皇帝震怒,下令全城搜捕。
一时间,京城内外,风声鹤唳。
沈清疏的寝宫更是加强了戒备,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。
沈清疏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不安。
他知道霍砚深的手段,这些侍卫,恐怕拦不住他。
果然,当天深夜,沈清疏辗转难眠之际,听到了熟悉的细微声响。
他猛地睁开眼,坐起身。
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床前。
「清疏。」
是霍砚深的声音,沙哑,带着一丝疲惫,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强势。
沈清疏的心狂跳起来,他强作镇定:「霍砚深,你还敢来!」「我为什么不敢来?」霍砚深走近,身上带着逃亡的风尘与血腥气,「我说过,我会带你走。」
「你休想!」沈清疏退到床角,警惕地看着他。
外面那么多侍卫,他是怎么进来的?霍砚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低声道:「那些废物,拦不住我。」
他伸手,一把抓住沈清疏的手腕,力道极大。
沈清疏吃痛,挣扎起来:「放开我!救……」霍砚深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嘴,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抱起,动作粗暴迅速。
沈清疏手脚并用,拼命反抗,可男女力量悬殊,他的挣扎在霍砚深看来,如同猫抓。
霍砚深抱着沈清疏,几个起落,便避开外面的侍卫,从窗户跃出,消失在夜色中。
沈清疏被他紧紧锢在怀里,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,还有霍砚深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他感到一阵绝望。
好不容易逃离了霍砚深的掌控,如今,又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这次,霍砚深会把他带到哪里去?等待他的,又会是什么?10霍砚深带着沈清疏,一路快马加鞭,离开了京城。
沈清疏被他安置在马车里,手脚都被绑着,嘴也被堵上。
他只能透过车窗的缝隙,看到外面飞逝的景物。
他不知道霍砚深要带他去哪里。
几天后,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山谷。
这里群山环抱,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外面。
山谷中有一座不大的宅院,看起来像是霍砚深早就准备好的藏身之处。
霍砚深解开沈清疏的束缚,将他带进宅院。
宅院里只有两个哑仆,负责打理日常。
「以后,我们就住在这里。」
霍砚深对沈清疏说,语气平静,听不出喜怒。
沈清疏看着他,眼中满是恨意:「霍砚深,你把我当什么?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?」「你是我的人。」
霍砚深回答,简单直接。
「我不是!」沈清疏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霍砚深没有再与他争辩。
他知道沈清疏一时无法接受。
他有的是时间。
从他决定带沈清疏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做好了与天下为敌的准备。
皇位,权势,名声,他都可以不要,但他不能没有沈清疏。
接下来的日子,沈清疏如同被囚禁的鸟。
他想尽办法逃跑,可每次都被霍砚深抓回来。
宅院周围看似平静,实则布满了霍砚深的暗桩。
霍砚深对他很有耐心,每日三餐,亲自送到他面前。
沈清疏不吃,他就一直等着。
沈清疏砸东西,他就默默收拾。
沈清疏骂他,他就静静听着。
这种无声的压迫,让沈清疏几乎要疯掉。
他开始不说话,不反抗,只是用沉默表达他的愤怒与绝望。
霍砚深看着他日渐消瘦,眼神黯了黯。
一天晚上,他走进沈清疏的房间,沈清疏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。
霍砚深在他身后站了很久,才低声开口:「清疏,你到底要我怎样,才肯留下?」沈清疏没有回头,也没有回答。
他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他只想离开这个男人,越远越好。
可他,逃得掉吗?11沈清疏病了一场。
许是连日奔波,加上心情郁结,他发起高烧,昏迷不醒。
霍砚深急坏了,连夜从山外请来大夫。
大夫看过后,只说心病难医,开了些退烧的药,嘱咐好生调养。
那几日,霍砚深衣不解带地守在沈清疏床边,亲自喂药,擦拭身体。
看着沈清疏烧得通红的脸,听着他梦魇中的呓语,霍砚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他一遍遍抚摸沈清疏的额头,低声唤着他的名字。
沈清疏在昏迷中,感觉到有人悉心照料自己。
那双手,温暖而有力。
他迷迷糊糊地想,是谁?会是霍砚深吗?不可能。
那个强迫他,囚禁他的男人,怎么会有这样的温柔?等他清醒过来,烧已经退了。
霍砚深端着一碗粥走进来,看到他睁开眼,脸上露出一丝喜色。
「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」沈清疏看着他眼下的乌青,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,一时间有些怔愣。
这个男人,似乎憔悴了不少。
「我……」沈清疏想说什么,喉咙却干涩得厉害。
霍砚深放下粥,倒了杯水,扶起沈清疏,小心地喂他喝下。
沈清疏没有抗拒。
他太虚弱了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喝了水,喉咙舒服了些。
沈清疏看着霍砚深,眼神复杂。
「你为什么……要这么做?」他问。
霍砚深喂他喝粥的手顿了顿,然后继续。
「你是我的人,我自然要照顾你。」
「我不是你的人。」
沈清疏虚弱地反驳。
霍砚深没有接话,只是安静地喂他喝完粥。
然后,他替沈清疏掖好被角,低声说:「好好休息,别再胡思乱想了。」
说完,他端着空碗走了出去。
沈清疏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